时间：2022年4月20日（周三） 15:00-17：20

主持人：朱凯

主讲嘉宾：邱世枝、刘斌、朱凯

邱世枝

中岛律师事务所首席合伙人

浙江十大经济年度人物

刘   斌

中岛律师事务所主任

悦财经法律服务领衔

法学博士

朱   凯

中岛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

华东政法校外实训导师

合规和TMT业务负责人

参会总人数：103人（中岛所内部律师，及外部人士）

Ø  PART 01 

开   场

朱凯：上海这次疫情对大家正常生产、生活，甚至价值观都造成很大影响，我们律师是喜欢思考的群体，在这个过程中必然会产生很多思考。今天我们共同围绕后疫情时代律师行业未来发展这个话题，去寻找一条符合国情特色、符合当下市场现状的可持续的法律服务发展之路。希望借助这个机会，听到一些智慧的声音。

邱世枝：我观察到各种不同的情绪，有不少是持悲观、失望的态度，有个别律所创始人判断未来中国律师业将面临大范围的破产，因此提倡所里的律师进行降维打击，到周边城市去发展，这触发了我深深的思考。在我看来，可以简单地用一句话来解释当前状态，就是按下了暂停键。当年金融危机影响全球，对温州经济产生巨大影响，当时也判断温州律师业应该没戏了，可是后来温州律师发展出奇地好。2020年上海曾经历过疫情，当时大家也很恐慌焦虑，但我们也看到，这两年上海律师业还在蓬勃发展。律师业有它的很大的特殊性，就是慢半拍，当经济下行时，律师扮演“后卫”，在社会繁荣时扮演“先锋”。所以我个人判断，疫情对经济面会有影响，但对律师行业影响很有限。我觉得目前只是暂停键，大家还是要该干嘛干嘛，做好本职工作。

朱凯：谢谢邱律师的观点。我想分享一些工作之外的感受和思考。第一，我发现我们生活中越来越多地出现黑天鹅和黑犀牛事件。这提醒我们一点，要摆脱我们固有的定式思维，多做发散性思考，要习惯于我们的生活突然发生巨变，不再是原来的样子，我认为每个人都要准备好，准备得越多越能更好地应对，我认为焦虑主要来自于缺乏准备。第二，我观察到疫情是放大镜，放大了社会问题和个人情绪。更多的负面的东西被我们看到、听到，以致产生更多负面情绪。其实我们要客观地去看待，不要被放大的问题和负面情绪所影响。第三，我现在白天的日常工作就是做饭、烧菜、洗碗、陪小孩玩，对家庭生活是一种平衡和弥补。第四，我看到身边很多人，包括我们中岛所的年轻律师，并不是整天抱怨，而是利用这个机会不断学习提升自己，这一点非常好，其实业余时间做了什么才决定了你的成就，因为上班时间大家都一样。

刘斌：我非常赞同邱律师和朱律师的观点，我观察到上海确实笼罩着一种悲观的气氛，我一直在思考这是从何而来的，实际上是我们看不到未来，甚至对眼前的事物都充满了不确定性，给我们带来强烈的冲击。刚才邱律师的观点，就是把视角拉长，从过去到未来，从长远视角看，就可以从不确定性中看到确定，这会给自己一个底气。

律师是渴望和充分享受自由的，刚开始我也非常不适应，但慢慢发现这段闲暇时光会让你去思考，我到底需要什么？要做什么？怎么安排时间？我现在每天过得相当充实，之前没有时间修改我的新书《认真对待判决》，现在也改到超出我的期许。并通过参加社区活动，认识了更多邻居，知道了我是律师，我还观察到组织团购的人把号召力和组织能力充分展示出来，另外我们团队受到几家机构邀请，趁这段时间把演讲内容都归集好，是关于税法的内容。从另一面说，这段时间对我们事业是有帮助的。人生就是走走停停，要珍惜停下来的时光。

Ø  PART 02

问   答

〖Q〗朱凯：各位认为疫情对宏观经济会有哪些影响？对中小微企业、外资企业的影响如何？

刘斌：对宏观经济短期的冲击还是比较大的，因为打破了对经济稳定的预期，因为动态清零，至少在未来一两年内还会有不确定性。我们会觉得所有计划被打乱，生产怎么安排呢？投融资项目投资怎么开展呢？就是说，有钱不敢花，有项目投资不敢匆忙进行。

对律师行业，影响大小与业务方向有关。如果像我，从事的是投融资、重大商事争议处理，影响会比较大，因为经济活力在下降。如果是破产重组、不良资产处置这方面，业务量可能还会上升。而传统诉讼律师可能相对比较平稳。当然，还会考验律师的议价能力。总体上，我觉得对律师业冲击并不大，律师业务是动态平衡的，且人数相对稳定。

当然疫情也会给一些律师事务所带来困难，比如公司制律师事务所，薪酬人员全部由律所负担的话，可能会面临压力。而律师团队可能因为某类业务走向萧条而进行一个动态的调整，我们中岛所作为新办的事务所，没有历史包袱，我认为是利大于弊，我们已确定二期要加快推进，要逆势而行。

邱世枝：企业受影响肯定是存在的，经济面肯定是不好，中小微企业倒闭潮是难免的。但是经济受疫情影响仅是一方面，根据历史上经济危机、疫情危机甚至战争的发生分析来看，我还是认为疫情对律师业影响不大。

疫情过后，业务可能还会抱负性反弹。疫情过后标配就是“闹饥荒”，这里的“饥”不仅是“饥饿”，表现在经济与商业领域就是“缺钱”，“缺钱”下，你争我夺可能是“常态”。那么劳资纠纷、合同违约、提单违约、并购重组、合并分立、新设项目等，甚至骗钱抢钱都会经常发生，那么诉讼与非诉讼案件甚至刑事一定出现“井喷”状！

总之，动荡不安的情况下，更应该安心，做自己最擅长的事，最熟悉的领域，同时适当调整，与时俱进，跨界融合。对温州的律师业我观察得非常清楚， 08年经济危机之后，原来做传统业务的温州律师，做破产业务就在全国就领先了，做得非常好。我判断刑辩业务、破产业务、知识产权业务会有一波行情，大家好好把握，保持乐观心态。

朱凯：我倒是持不同观点。从经济整体层面来说，我个人认为疫情没有产生太大影响。大家可能过度解读疫情对我们的短期影响，因为疫情有放大的作用。社会层面、基础经济应该很快会恢复到原来发展轨道。从长期来看，国进民退、中进外退，结构会有调整，但这个不仅仅是疫情带来的影响，而是整个宏观层面的趋势，未来这个趋势速度会加快。对企业来说，现在的挫折相当于末位淘汰机制，疫情结束后，新的竞争者也还会进来。对律师来说，无论做哪方面业务，在疫情过后，生活重新恢复到一个正常的秩序了，立刻就会有一个相对比较大的业务量的爆发。

从哲学层面，85后、90后、00后可能生活在比较好的社会生活环境，之前没有思考过的问题，比如自由、人权的问题，现在可能会有一些思考。

邱世枝：很多律所创始人面对风险和经济压力表现出悲观。我在这段时期思考最大的成果就是得出一个结论，即中岛所必须马不停蹄地扩张。受疫情以及国际、国内形势的影响，经济肯定是下行的，但作为律师事务所，无论经济形势好或坏、律师业务好或不好，对律所来说，都需要人数规模化、都需要容纳更多人。

〖Q〗朱凯：各位认为，律师业务领域从短期和长期来看有哪些机会？

朱凯：我个人认为，律师业务发展主要看市场的活跃度，并不看市场上行或下行。比方说市场不行了，那么大家可以做空，破产、债务、维权等等对吧，经济如果说是快速上行，那么收购、并购、投资、融资等，律师业务短期来看是好的。

从律师事务所的发展，我的判断是，第一，中小规模的律所，在未来三五年会快速发展，会以特色化、精品化的方式参与到竞争中；第二，大所会进入调整期，会出现专业的管理团队，会强调信息化建设等，一些外资所已经在实践了；第三，会出现“类律所”，为小规模律所提供补充的辅助的服务，比如做数据。

从律师角度，我非常认同邱律师的观点，一方面要坚持自己擅长的，一方面也要不断学习和更新专业知识。从我自己认知来说，如果希望在大所执业，一定要去发展具有门槛的、独特的、有技术含量的业务，合作机会也会多。如果不谋求在大所发展，我认为有经验的在一些特定业务环境里面也会非常好。业务特色化发展是趋势，也要根据自身情况，青年律师要思考未来业务发展的定位。

刘斌：我认为，未来法律服务会呈现四大特色：综合化、行业化、前端化，前瞻化。第一，律师需要有统观全局综合的能力，要把各个知识环节打通，比如你做并购那就需要懂得会计和税务知识，这会大大增加客户对律师的认同感；第二，律师立足于行业，要面向一个行业的，要能解决这些行业大部分企业的大部分涉法问题，比方说你切入一个房地产企业，那么就会涉及从设立、并购到房地产的开发、销售，到最后诉讼等等一系列问题，这都需要有稳定的律师团队全面参与，所以要把专业知识和行业知识结合起来。第三，就是前端化，就是从事后的争议解决前移到事前的风险防范。合规业务就是律师的一个业务增长点。第四，要站在未来五年/十年去布局和规划现在，这个就要洞察并把握住社会发展的趋势，与时俱进、与时俱变。

我把社会发展趋势概括为：1.从物质到精神；2.从外在到内在；3；从社会到个人；4；从技能到审美。从这个逻辑框架中总结出律师业的未来。社会和个人的需求都在发生深刻变化。我们观察到，新兴的经济和新市场主体额的蓬勃发展，比如网红经济，会涉及个人经济的税务筹划，对人的投资比如保险业健康养老，智能制造、低碳环保，包括朱凯律师关注的数据领域，是非常新生、非常前瞻的。另外，人从物质到精神、外在到内在的转变，会带来健康、养老、审美和艺术行业的兴盛。在这个过程中，知识产权领域的业务会有个非常蓬勃的发展，因为无论是智能制造、低碳环保、个人经济、数字经济、文化艺术都是与知识产权息息相关的。除此之外，我们还应多去关注新鲜的事物。像数字经济、数字货币、区块链，这样的新鲜事物，对我们的思维、社会治理的方式和结构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，律师必须要适应这种变化。在走向未来的过程中，我们一定要学会两条腿走路。一个是脚踏实地，一个是眼观远方。一定要随着这个时代的变化不断变化。

邱世枝：我重点讲如何拓展客户，主要是两个方面：一、从内部，要从最熟悉、信任的客户开始，并巩固；从外部，花一样的时间，大胆找最大的客户，不要走基层路线；二、对老客户、传统业务要顺其自然，对新客户大客户要精准拓展。

我认为刘博士讲的综合化是两个层面，从律所层面，互补性强，中岛是往这方面发展的。专业化、精品化。对律师个人来说，涉及从事领域要专业化，知识结构的综合化。

朱凯：我认同综合化。就我自己的职业经历来说，我曾做过六、七年甲方，在企业。在我看来，很多律师法学院毕业之后开始做律师，一直是律师思维，可能缺少甲方思维。律师如何完善自己，或者是加强自己的专业化或者是辅助的一个专业化的修养，变成一个能够知道甲方在想什么，而且同时能够提供一个最终的解决方案的律师，这其实是未来我们自己的发展方向。

〖Q〗朱凯：最后一个议题，今天来了很多中岛所以外的律师同行朋友，请两位谈谈中岛所未来的定位和发展计划，有哪些市场竞争优势和特色？

邱世枝：中岛未来值得期许，如果诸位能加入，我想，它能成就你的梦想。我心中的中岛就是镶嵌在陆家嘴的东方明珠，高高在上、光芒四射。为何我们选择陆家嘴？因为这里是核心的商务区，也是很多人向往的地方。我们去看金杜、中伦、君合、以及盈科，创办时间长有短，短则十年不到，若在这么短时间内能成就一番事业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事，也充满挑战。疫情过后，我们将马不停蹄开展二期，完成之后整个办公室大概可以容纳150名律师，这是我们近期的规划。

刘斌：我们是按照综合化的、高端的律师事务所的定位来打造中岛的。很多朋友参观我们办公室之后，都称赞设计、装修非常适合律师办公，既适合思考也适合会客。大会议室能够打开，适合开办讲座、论坛，我们办公卡座设计是1.5米带转角，非常大。

我们从今年1月22日开业以来，已到位30余名律师，其中博士7位，还有数位律师正在办理入所手续，现在已有五十名律师的规模了。我们计划上海总部规模控制在三百名律师之内，未来设分所会优先选择北京，京沪两地联动符合我们的定位。

大家都关注具体制度，我们提成制度非常简单明了，可以无条件提70%，期末提供发票可以提另外10%，即可以达到80%提成。我们在制度上做减法，给律师最大程度的自由，减轻律师负担。

朱凯：就我个人角度来说，中岛业务合作的灵活度非常高，互相之间的互补度对我是比较有吸引力的地方。也希望大家能够对我们有更多了解，多来听一听、体验一下。如果你希望在业务发展过程中，能够在上海的黄浦江畔找到一个新的平台或者一些突破口，有一些新的合作、新的思索、新的进步的话，那么我觉得中岛是比较好的一个选择，从我自己角度是有深切体会的。

Ø  PART 03

自由发言

略。